爸爸於2003年9月轉往葛量洪醫院,不到數天便因疏忽照顧,父親差點兒送了命。或許醫院當局欲作補償,對父親關懷備至之餘,又容許我在任何時間也可以探望父親,當時我每天到醫院三次,分別在上班前、午飯和下班後,這特權使我有機會覺察到病友們的無助和醫院黑暗冷血的一面。起初,我把一切默存於心,漸漸地我開始與相熟的醫生反映。可惜換來的就是懲罰,院方再不允許我於探病時間外到訪,又禁止病友與我傾談,我沉默了兩個月。轉捩點是2004年3月20日,這天在參與彌撒後,我好像多了點勇氣,突然間覺得自己要伸張正義,因一小事件與前線醫護人員發生了正面衝突,父親頓成了代罪羔羊;自此之後,每次探望父親都見他眼紅紅,默不作聲好像受了很大委屈,更可怕的是病房經理要約見我,當時我很惶恐,感到極度的不安...
到了要與病房經理會面的當日(3月26日),我走到教堂參與平日彌撒,在彌撒後我遇上了駱神父,他主動與我談起父親的病況,還記得他對我說: 「愛儀,你有沒有想過妳父親要犧牲呢?」當時我沒有回應,因為我根本不相信父親會犧牲,我深信只要我能完成天父的旨意,父親便能奇蹟地復原... 駱神父沒有多作解釋就囑咐我說: 「在會見病房經理時,妳要緊記 (1) 不可為父親爭取任何利益,因為妳要關顧的是所有病友 ; (2) 不可發怒 ;(3) 不可點名批評任何一位醫護人員... 」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,病房經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: 「梁小姐,妳究竟想為妳父親爭取什麽呀? 」駱神父的提醒如錦囊一樣,助我打了第一場勝仗!但接著的路也變得愈來愈艱辛。